四月,白桦林沿着春天暗红的边缘,静静地白色地站立。烟囱和瓦楞在遥远的北方,将雪虐风饕一片一片叠起,放在炕头,留作来年回忆。
我掕起暮色前行,过了低矮的山岗,手指可以勾住云朵的根须。
忍不住留恋暮色燃烧的表情,此时晚风依然迅疾。我的目光在折叠的暮色里生出羽翼,跺脚和喑哑的叹息在黑夜的波涌中安居。
站在宏阔无边的北方的原野,我的步履碰疼了灰白色早春的雪,飞鸟在我的脚窝里栖息,疲惫已经为这短暂的哀伤屈下双膝。
我和鸟儿一样住在繁星冷冷的观望里,一夜之间,黑夜开花了,山坳里犬吠声疾,花畦和田垄用双臂,将四月的暮色怜爱地举起。
此时夜色漫上紫色的锦缎,黑夜的花萼在一棵棵摇曳的树梢忍不住战栗。